─95三人比圓佑大10歲、比珉奎大11歲設定
─未成年請勿騎機車抽菸喝酒
─犯罪行為是禁止的
06.
高二開學前一天，金珉奎在睡前收到全圓佑的訊息，對方讓他明天記得準備便當，金珉奎哼哼兩聲，傳語音訊息過去「我才不要，又不會同班了。」
「我們走著瞧。」
回應全圓佑的是一個「你打我呀」的表情包。
雖然金珉奎嘴上這樣說，隔天還是做了雙份便當，他早上邊煮飯時邊說服自己，全圓佑怕生又是新班級，要是一個不樂意又不吃飯，那放假前看見的稍微圓潤的全圓佑絕對又要不見了。
金珉奎把便當盒塞進袋子裡，告訴爸媽「我出門啦。」
高二教室在半山腰，金珉奎從沒去過，擔心路不熟會遲到，金珉奎特地比平常早出門二十分鐘。八班的位置不前不後，正好在中間，如同金珉奎的成績，他從後門走近，卻在教室角落發現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。
雖然那個人在睡覺，也看不見臉，但金珉奎曉得是全圓佑。
金珉奎走過去輕踢全圓佑的椅子，對方顯然還沒熟睡，立刻醒了，他抓著頭頂亂毛看金珉奎問，幹嘛吵他睡覺？
「你怎麼在這？」
全圓佑說他班級在這，他當然在這。
「你明明是理科。」
「學校說理科滿了，讓我湊合著上課。」
「當我三歲小孩呢。」金珉奎拉開椅子想坐在全圓佑隔壁，全圓佑伸手擋住「幹嘛。」
「有說你可以坐嗎？」
「...」金珉奎委屈巴巴。
全圓佑笑的連五官都皺起，把書包拿開。
對比高一時期，全圓佑升上高二後翹課的頻率減少許多，儘管上課仍是睡覺、玩手機，不願意學習，但至少待在教室裡。金珉奎雖然無奈，不過怕老師怒火會無辜延燒到他這個全圓佑的同桌上，只好多少幫全圓佑打掩護，可是更多時間是一起挨罵，害得金珉奎三不五時就被媽媽擰著耳朵念叨，問他離大考越來越近、何時才肯好好讀書？
「你媽也沒說錯，高二開始，想讀好學校的人都開始唸書了。」全圓佑趁下課時間站起來舒展身體，覺得渴了，就拿過金珉奎水瓶喝，「好好讀書吧，你那成績，真的不行。」
「所以我媽讓我好好唸書，說成績好了放假帶我出國玩。」
全圓佑走出教室，想去廁所「挺好的。」
「哥。」金珉奎試圖跟著出去，在看見全圓佑回頭那嚇人的眼神，不自覺後退一步「哥想讀什麼大學。」
「不想讀書。」
「怎麼可以。」
「為什麼不行。」
「好好讀書吧。」金珉奎像個老媽子似的「哥，一起上大學。」
「不要。」全圓佑又走回來了，拎著包包想離開教室「別跟過來。」
金珉奎和全圓佑為此冷戰幾天，不只金珉奎，就連全圓佑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，又過兩天全圓佑來上學，從包裡拿出一盒奶奶做的紫菜包飯送給金珉奎，兩人也算合好。
金珉奎趁課間吃著全圓佑的「貢品」，看全圓佑遵照他的旨意抄筆記、表情不太好的模樣，有些一言難盡，金珉奎嘴裡紫菜包飯沒吃完，仍再塞一塊「哥，我問你。」
「嗯。」全圓佑從課本中抬頭，用手摀住金珉奎正在咀嚼食物的嘴「吃東西別說話。」
金珉奎白眼一翻，心想平常不曉得是誰最喜歡吃飯時說話「這麼不喜歡唸書嗎？」
「也不能這樣說。」全圓佑字跡工整，比金珉奎好太多「不喜歡沒有意義去做事情。」
「什麼啊。」金珉奎說「哥在說人話嗎？」
「就說你笨了。」
金珉奎沒理解全圓佑到底是什麼意思，但一次次看見全圓佑板著臉抄筆記，金珉奎愈看愈不舒服，最後乾脆一把將課本搶過、讓全圓佑別抄了，以後上課想幹嘛就幹嘛，反正有他幫忙掩護。全圓佑似乎就等著金珉奎先低頭，笑著摸金珉奎的肩膀，下一秒乾脆連書包也不背，只帶上錢包與手機，告訴金珉奎他要去網吧玩遊戲，放學前會回來。
金珉奎很鬱悶，但不想勉強全圓佑做任何事，只好手一揮眼一閉說，他什麼也不曉得，讓全圓佑趕緊滾出他的視線。
高二的生活如同全圓佑所說，凡是想考上心中理想學校的學生都卯足全勁在唸書，金珉奎沒有偉大的目標，不過他活了17歲，還沒有搭著飛機離開這個國家的經驗，媽媽提出的條件自然是吸引力十足。
期中考前金珉奎天天挑燈夜戰，尤其在他弱項科目數學上費盡心力，但金珉奎不是寫題寫得睡著，就是對題對得被挫折感淹沒，全圓佑課堂間被老師講課的聲音吵醒，看金珉奎苦著臉做練習題，隨口和金珉奎說一句「不行就別拚了。」
「哇圓佑哥，說這話太不好了吧。」
「你脾氣很大呀。」
「別煩我。」
「真可愛。」
「討厭。」
金珉奎自知心情不好，全圓佑那張嘴更不會受他控制，金珉奎只好讓全圓佑別和他說話，愛翹課便翹課去，宣告期中考結束前不再做便當，兩人像是吵架的詭異氛圍讓全班都察覺不對勁，但金珉奎身上瀰漫著股低氣壓，大家又不敢和全圓佑說話，只好當作沒看見。
期中考當日，金珉奎因擔心下午數學，上午考試出了幾個岔子，全圓佑睡一早上終於精神了，下午睡半節課便醒來，看金珉奎臉色鐵青，全圓佑竟趁監考老師不注意試圖和金珉奎搭話，問他考題難嗎？
「哥，考試呢。」
「肯定難。」全圓佑嘟囔了聲，提起筆在考卷上草草寫了幾字，又看向隔壁桌陷入困境的金珉奎，再趁監考老師背過身時拿自己桌上的考卷和金珉奎互換。
「全圓佑。」
金珉奎怕被老師看見，只敢一臉猙獰地用嘴型問全圓佑幹什麼。
但全圓佑就是不理他，考試結束金珉奎看見全圓佑手上那張考卷名字寫著「全圓佑」，金珉奎那張明明是全圓佑寫的卻寫著「金珉奎」，一下就搞懂全圓佑這是什麼意思，可是反應過來手裡的那張考卷已經被收走，金珉奎心裡可鬱悶了，不過比起成績被全圓佑搞砸了，他更不開心的是，全圓佑怎麼在這時候還和他惡作劇。
而且全圓佑毫不在意，從那時開始簡直像變個人，以前總是金珉奎熱臉貼冷屁股，但現在變全圓佑跟著他腳步跑說，想帶金珉奎出去玩，被拒絕也沒感覺到一丁點挫折，到後來還自己做紫菜包飯送金珉奎，討好的意圖表露無遺。
金珉奎越想越不對勁，終於在給全圓佑冷臉的第四天開口，好奇全圓佑到底為什麼突然對他這麼好，害他怪不習慣。
「肯理我了？」全圓佑伸手去掏金珉奎的便當袋，發現有他的便當，樂的跟後門口吃飽喝足的三隻貓沒什麼差別。
金珉奎輕哼一聲「但你搞砸了我的旅行，你還是得賠我。」
「誰說會搞砸了？」全圓佑趴下順道擰了把金珉奎的大腿，又戳他腋下撓癢「來打賭吧。」
「切，就是搞砸了。」
但全圓佑堅持不會搞砸，問金珉奎敢不敢和他打賭？金珉奎挑眉心想不曉得全圓佑哪來的自信心，說賭就賭，又問要賭什麼？全圓佑歪著腦袋想好一會，跟金珉奎說他想去看新年煙火、金珉奎要陪他去，金珉奎伸手他拉勾，自信慢慢認為反正他會贏，他得好好想想該要什麼禮物。
不過下午上課老師宣布成績時，原本昏昏欲睡的金珉奎卻活生生嚇醒了。金珉奎聽見老師喊他的名字和分數，一臉不可置信地朝全圓佑方向看，全圓佑伸腳踹他的小腿，用嘴型告訴他趕緊把考卷拿回來。
金珉奎的數學是全班分數最高，老師將考卷交到金珉奎考卷手上還稱讚一番說，金珉奎的苦讀他都在看眼裡，要大家多多和金珉奎學習，金珉奎一回位子便壓低聲音問全圓佑這是怎麼回事，全圓佑瞥他一眼，滿滿得意「我會找好去哪看新年煙火最好。」
那次成績並非湊巧，金珉奎觀察一陣後得出這結論
全圓佑談到那次成績得意洋洋，不過堅持是他運氣好。金珉奎自然不信，但也沒辦法讓全圓佑主動張嘴、講那次考試到底是怎麼回事，後來，偶爾全圓佑看著他做題，三不五時會變著辦法給金珉奎講正確答案，金珉奎有次拿著方法問老師，明明不是課本教的、又怎麼算出來的？老師也是十分詫異，好奇金珉奎為什麼會想用這方法，往往金珉奎只是課本一闔，告訴老師是隔壁搬來的大哥哥告訴他的，讀的是一流學校，可能也有過人之處。
「都說幾次了，這種題就套這公式。」全圓佑喝完杯裡的果汁「不就解開了嗎？」
金珉奎憤憤的照著全圓佑的指示寫完作業，隨手把筆一丟「哥，你是不是天才。」
「講什麼。」全圓佑一掌打在金珉奎頭上。
「都沒見你上課，可是你都會。」
全圓佑只是幽幽地說「就說你笨。」接著趁金珉奎沒回過神轉移話題「我找好了。」
「什麼？」
「看煙火的地方。」
入冬後很快就到年底，今年的最後一天，一下課全圓佑戴著包的跟熊似的金珉奎到一座山上。金珉奎冷的不行，手裡捏著兩個暖寶寶，嘴上全是罵全圓佑的話，卻在天色徹底暗下後看見眼前一片明亮繁華，開心地拉著全圓佑上竄下跳，把一樣冷的發抖的全圓佑拉近寬大羽絨服裡。
「珉奎啊。」
「嗯？」
「你有沒有什麼新年願望？」全圓佑回過頭，才發現不知不覺間金珉奎個頭已經竄的比他還高，全圓佑的視線約莫在金珉奎的鼻尖，稍微抬起下巴，就能碰到金珉奎的嘴唇，金珉奎發現想躲，全圓佑動作比他更快，張嘴咬上他凍得發紅的臉。
「呀，很痛。」
全圓佑笑得牙不見眼，擔心金珉奎會對他報復想躲開，下一秒被金珉奎緊緊抱進懷裡，金珉奎下巴抵在全圓佑肩上，陣陣的煙草味伴著冷空氣飄進他的鼻子裡，全圓佑乾脆不再掙扎，反正給金珉奎抱著也挺暖和。
全圓佑用拳頭捶金珉奎的後背，「所以有沒有什麼新年願望啊？」
「我？」金珉奎在煙火綻放於天空前鬆開全圓佑，不忘把圍巾解開繞在全圓佑脖子上「哥你好好讀書吧。」
「太無聊了。」全圓佑不顧金珉奎阻止，點了根菸「想想自己。」
「一起好好讀書吧？」金珉奎又說「我們一起上大學。」
全圓佑冷笑「我考好了有禮物嗎？」
「我出國買東西給你。」
全圓佑噗哧笑一聲，說還是算了「我想想，你說話算話。」
新年過後，全班又燃起一股讀書的氛圍，金珉奎天天跟著大批同學夜讀，直到警衛趕人才肯回家。全圓佑可不跟他混，不到下課就溜個沒影，但晚自習結束仍會騎著機車載金珉奎回家，偶爾全圓佑心血來潮，會帶點宵夜給金珉奎，金珉奎坐在後座吃吃喝喝，讓全圓佑車騎慢點，邊說著班上八卦，儘管全圓佑聽得興致缺缺。
「哥到底有沒有在讀書。」
「你準備好禮物就可以了。」
「那你要什麼禮物？」
「不告訴你。」
「...」
考試當天，金珉奎沒坐在全圓佑左右兩側，而是坐在全圓佑的後方。考試才開始不到半小時，全圓佑就已經趴下夢周公，後來接連幾科都是如此，金珉奎在回家路上忍不住調侃全圓佑，甚至還反與全圓佑要起禮物，哪曉得學期最後一天全圓佑等他收拾完櫃子與座位，不斷拿著張成績單在他眼前晃，金珉奎被晃煩了一把搶過來看，數字雖然不是很好看，但也都是科科超過及格線，排名終於不再是墊底。
金珉奎大吃一驚，問全圓佑施展什麼妖術，全圓佑哈哈大笑，也不把成績單搶回來，撿起腳邊的籃球就往金珉奎的方向扔。
「陪我打籃球，我的禮物。」
「這禮物好爛啊。」金珉奎嘴上這麼說，要全圓佑再想想有沒有想要的東西，仍陪全圓佑走到籃球場，就如同全圓佑不算漂亮卻及格的成績，全圓佑的運動神經也出乎金珉奎意料，雖然還差他一些，但全圓佑跑得快投籃也準，因為比他瘦，動作更靈活。
最後金珉奎以一分之差輸給全圓佑，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喘氣，問全圓佑球技上哪練的，沒想過全圓佑打球這麼厲害，全圓佑說地上冷，把金珉奎拉起來，還幫他穿外套以防感冒。
「我認識一個哥哥，他運動神經很好。」全圓佑自己也穿上外套，「走吧，奶奶說，今天給我們煮飯。」
金珉奎歡呼，自告奮勇幫全圓佑拎書包，只是兩人才走沒兩步，後頭傳來一道輕柔的聲音，喊著金珉奎的名字。
全圓佑和金珉奎一同回頭，站在他倆身後的有兩個人，喊住金珉奎的應該是那包的只露出腳踝、一張精緻臉蛋紅撲撲的，圓滾大眼睛一直盯著金珉奎瞧的女孩子。
她快步走上前，把手裡的面紙和礦泉水交給金珉奎，在金珉奎拒絕前說了句假期愉快，匆忙拉著朋友離開籃球場。
全圓佑不自覺摸了下口袋的菸盒，調侃金珉奎「這都出現愛慕者了。」
金珉奎說才不是這樣呢，發紅的耳根卻出賣聲音的主人，證明他現在有多害羞又不知所措。
07.
金珉奎和全圓佑再見面，是高二下的開學。
全圓佑又送金珉奎禮物，一樣是一些餅乾糖果，一些明信片，還有一個木製的水杯，做工精緻，看起來就需要不少錢。金珉奎有點受寵若驚，問全圓佑幹嘛又送他禮物，全圓佑說放假和認識的哥哥去滑雪了，水杯是哥哥給買的，但他用不到所以送給金珉奎。
「哪來那麼多認識的哥哥啊？」
全圓佑說哪有多，金珉奎翻了舊帳，全圓佑伸出手指一數，表示上一次出去玩的是一個，這次去滑雪跟他教他打籃球的是同一個。
「誰啊，介紹給我吧？」
「才不要。」全圓佑想把禮物搶回來，金珉奎長的比他高，手一伸全圓佑就搆不著了。
「禮物送給我了。」金珉奎委屈巴巴「我不還給你。」
全圓佑哭笑不得，不和金珉奎搶了，但不忘損他一頓說，是誰說不要禮物？金珉奎哇哇大叫，罵全圓佑就是討厭鬼，只會欺負他。
金珉奎高一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屁孩，雖然高二還是，但身高抽高、身材變壯，又開始注意外型，一下子就成為校園裡的風雲人物，三不五時就收到女孩子告白，甚至有過金珉奎抽屜放不下、情書塞進全圓佑櫃子裡的情況。多數時間全圓佑會刻意拿著信紙念給金珉奎聽，金珉奎氣惱又沒辦法，還是喜歡黏著全圓佑玩，巴不得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先給全圓佑，再來才是自己。
三月底已經入春，一年一度校園運動會登場。金珉奎靠出色運動神經為班級爭光，不但四百米接力拿到銅牌，還拿下個人百米賽金牌，頒獎典禮上大家鬧成一團，誇金珉奎可是班上的英雄人物，一個又一個女孩子爭著跟金珉奎拍照留念，金珉奎一一配合，臉上笑嘻嘻的，只在離開大家視線後才敢一拐一拐地走回教室，在位子坐下。
剛才跳遠時沒注意，腳拉傷了，連帶後來四百米接力拐了下，只能拿到第三名，但金珉奎沒說，不想給大家知道，看見全圓佑輕瘦的身影飄過教室口，才出聲喊住他，讓全圓佑幫忙拿冰塊，全圓佑問他是不是剛才扭傷腳了，金珉奎一口兩顆虎牙露出來說，果然是全圓佑，懂他。
只是金珉奎在教室等全圓佑，遊戲玩了一局人還沒回來，倒是學期結束那天給自己送水送面紙的女孩子又出現了，金珉奎第一秒是吃驚，再來是尷尬，和她打聲招呼，看見女孩子手裡拿著包冰塊更是不知所措。
不光是因為那個女孩子發現他扭到腳，還是因為那女孩子跟他說，我喜歡你
升上高二，金珉奎也回絕幾個女孩子的告白，他不是不想戀愛，只是覺得似乎還沒有遇到那個人，而且和她們一起，還不如跟全圓佑相處來得舒適，有過一次次經驗，金珉奎回絕的口氣也變得委婉許多，儘管收下對方的冰袋，但還是拒絕了對方的心意。
女孩子前腳剛走，全圓佑後腳踏進教室。他問金珉奎又上哪惹了這個桃花債，金珉奎看全圓佑來了，一下就把剛才敷上的冰袋扔到課桌，換上全圓佑給的。
金珉奎口氣有點不悅，全圓佑記性真差。全圓佑倒是理直氣壯，不相關的人幹嘛記著？金珉奎聽完倒也覺得有道理，又把學期末籃球場那件事再說一次，可是全圓佑一臉迷茫，看起來真沒放在心上。
「記憶真差，老了。」
「說什麼呢？」全圓佑沒聽清楚前頭金珉奎的碎念，但也曉得是不好說的話，還沒跟金珉奎吵架，就看見金珉奎手伸到傷處想揉，急忙伸手制止。「別揉，越揉越糟」
「媽媽說要揉開才會好。」
「你媽騙你的。」全圓佑蹲下來，幫金珉奎按住冰袋「你揉了，明天就不能走了。」
「她說她喜歡我。」
入春雖然天氣回溫不少，但總歸還是涼，全圓佑卻跟不怕冷似的，只穿著件薄襯衫晃，金珉奎隱約從微開的領口看見裡頭風光，不同於女孩子柔軟的身體，全圓佑瘦的跟排骨一樣，肋骨的痕跡明顯可見，看著看著，金珉奎竟發覺心跳慢慢加快，忍不住嚥了口口水。
「然後呢？」全圓佑抬頭，喉結隨著吞口水的動作，上下移動。
「拒絕了。」
「怎麼不答應啊，她挺漂亮的。」
金珉奎說「比起他，我更喜歡你。」
全圓佑一怔，差點拿不穩冰袋，回過神來使勁按了下金珉奎的腳踝「亂七八糟。」
金珉奎喊痛，罵全圓佑又欺負他。
08.
金珉奎沒有忘記他的生日與全圓佑媽媽的忌日緊緊相連。
今年全圓佑照常來上課，精神和心情卻都不是很好，整個人懨懨的，趴在桌上不說話，中午的便當也沒吃幾口。
午休起來金珉奎發現全圓佑不見了，心裡猜想全圓佑或許出去散心，課堂中途外頭下起雨，金珉奎記得全圓佑包裡總是放了一支奶奶叮囑他一定要帶的雨傘，拿過袋子摸找、邊想讓全圓佑回來拿雨傘，摸著摸著，比起雨傘，更是先發現了全圓佑的錢包。
全圓佑錢包不離身，若是翹課肯定會帶著，既然錢包還在，那全圓佑應該沒有離開學校。
可是全圓佑會去哪裡呢...？金珉奎望向窗外，一股雨天特有的霉味已經從窗外飄進來，充斥金珉奎的鼻腔，點點細雨漸漸越下越大，金珉奎將全圓佑的雨傘放進口袋，和老師說他想去廁所，藉口離開教室。
金珉奎找到全圓佑時雨已經不小了，但全圓佑還躺在那睡覺，白襯衫濕了大半，金珉奎撐開傘走到全圓佑旁邊，幫他擋雨，問全圓佑是在幹嘛。
「睡覺，正想起來。」
全圓佑話這麼說，但不僅沒有起來的動作，連眼睛都沒睜開，全圓佑拉拉金珉奎的褲腳，反問他怎麼翹課了。
「哥覺得呢？」
「學壞了啊。」
「我餓了。」
「不是中午才吃嗎？」
「我想吃肉，我們去吃肉吧。」
「不要。」
「為什麼啊？」
「今天可是我媽...」
「阿姨也希望哥可以過得好，所以起來吧。」
雖然以互動來看，似乎是金珉奎遷就全圓佑較多，實際上只要金珉奎一拗起來，百分之九十九全圓佑都會順著金珉奎的意思，如同現在，全圓佑衣服又髒又濕，擔心奶奶多問也沒敢回家，只好去金珉奎家裡，穿著金珉奎的衣服吃著金珉奎的手藝，不安的像做壞事似的。
「你不怕你家人突然回來？」
「還好吧，我們吃完等雨停，就出去玩吧。」
金珉奎拿了菜包肉，夾了些泡菜塞進全圓佑嘴裡，聽見廚房裡牛肉湯滾了的動靜，急忙甩手轉身進廚房，全圓佑吞口飯讓金珉奎趕緊過來吃肉、別在廚房瞎折騰了，金珉奎回的更大聲，說他肚子餓。
餓個毛線球...全圓佑看面前一整盤烤好還熱騰騰的肉，金珉奎中午不但吃光自己的便當，連他的份也幾乎進了金珉奎的肚，比起自己肚子餓，金珉奎那小子是更怕他中午沒吃飯會餓肚子吧？
「謝謝你啊，珉奎。」
「什麼呀。」金珉奎把熱湯端到全圓佑面前，拿碗給全圓佑盛湯說，這是昨天晚上剩下的，順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「再煮肯定會拖到我媽回家。」
全圓佑笑呵呵接下，說著沒關係把湯喝了「好喝。」
金珉奎看全圓佑開心，他也開心，又給全圓佑夾肉包菜，發現全圓佑的衣領歪了就越過桌子伸手給他整理好，嘴裡還碎念全圓佑怎麼都養不胖，明明比他大一歲，穿他衣服還這麼不合身。
全圓佑說，這樣才好吃多也不會胖。金珉奎一聽嫌棄的不行說，這哪有好，吃進去的食物像全浪費了。一來一往爭執不斷，全圓佑最後眼明手快，把金珉奎遞來的菜包肉反手放進金珉奎嘴裡，看金珉奎的窘樣樂得拍手大笑，趁他生氣前急忙轉移話題。
全圓佑說他曉得金珉奎要生日了，有沒有要什麼禮物？
金珉奎嚼了嚼菜和肉，定定的看著全圓佑「什麼都可以嗎？」
「嗯。」全圓佑又說「但太貴就不行。」
「哥陪我過生日吧，那天下課，陪我去放煙火。」
「那簡單。」全圓佑頓一會「再請你喝酒。」
「說定啦，拉勾。」
金珉奎早就想喝酒，加上全圓佑總在他身邊做一些未成年不該幹的事，金珉奎越看心越癢，可是全圓佑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點燈，不只不允許他碰菸，連一口酒也不能喝，難得遇到生日全圓佑願意破戒一次，說什麼也得好好把握。
飯後雨停，金珉奎拉著全圓佑到外頭晃說，新建的百貨公司有摩天輪，全圓佑一聽就曉得金珉奎想搭，兩人都到百貨公司面前才發現公告寫著今日維修，停業一天，全圓佑雙手一攤，調侃金珉奎是倒楣鬼，才會這麼衰。
金珉奎顯然有些失望，前兩天聽金珉舒說和朋友一起搭了，晚上景色很漂亮，他也想看看，全圓佑把插在口袋的手拿出來，理順金珉奎被風吹亂的頭髮。
「那我們，找個晚上再一起來。」
金珉奎的生日在星期一，整個假日金珉奎都在想除了放煙火還能去哪玩，問全圓佑意見，全圓佑竟告訴他不如去網吧玩電動，金珉奎一聽沒好氣的翻白眼說，誰要去，生日去網吧打電動也太無聊了。
後來全圓佑隨口一提，那天吃飯沒能搭乘摩天輪，禮拜一若是有營業就去，金珉奎開心了，說那他們一起去坐摩天輪喝酒，再去放煙火。全圓佑聽完，聲音有些無奈問，金珉奎怎麼這麼多要求，這哪是兩三個小時能做完的事，不如乾脆翹課算了。金珉奎壓低聲音，就怕被客廳的媽媽聽見他那天翹課、還帶全圓佑回家吃肉的事情，說他再也不敢翹課，被抓到他可能會被打斷腿。
全圓佑一聽可樂了，他開金珉奎玩笑說，真能斷腿就好了，金珉奎就不會天天來煩他。要不是他倆是講電話不是面對面，金珉奎肯定衝上去掐著全圓佑的脖子，使勁的晃。
生日當天，金珉奎起得早，早餐吃得豐盛，難得午餐媽媽也準備好了，在金珉奎出門前還叮嚀他晚上記得早點回家，他們早點吃了飯才好吃蛋糕。金珉奎坐在玄關穿鞋，才想到還沒和媽媽說今晚不回家吃飯，金珉舒正好要出門，聽見哥哥在生日當晚有約，扯著嗓子喊「哥哥一定是談戀愛了。」
「才沒有。」
金珉奎到學校時還沒看到全圓佑人影，全圓佑平常就喜歡遲到早退，通常快到中午才到學校，往往吃完金珉奎的便當又消失不見，金珉奎給全圓佑發訊息，告訴他今天便當是媽媽煮的，絕對好吃，讓全圓佑早點到學校。
過了良久，全圓佑回他一句，好，我起床了。
不過正中午全圓佑還不見人影，比起那些媽媽的心意，金珉奎更擔心全圓佑是不是出事了。
訊息不回，電話不通，金珉奎沒膽打電話給全圓佑奶奶，怕自己會把事情越搞越糟。
午休後，金珉奎只能把便當倒進廚餘桶，看著原本應該被全圓佑吃下肚的美食被同學拿去廚餘室處理，心裡可遺憾了。下午，金珉奎仍然不放棄聯絡全圓佑，對方依然毫無音訊，甚至到放學全班都走了，金珉奎還堅信全圓佑會出現，他在教室等著等著，一直到巡邏警衛發現他、告訴他高三晚自習的學生都走了，金珉奎才背著書包，懨懨離開教室。
他終於認清現實，全圓佑爽約了，在他的生日。
什麼放煙火，什麼帶他去坐摩天輪，什麼請他喝酒，金珉奎覺得自己是個傻瓜，尤其是回到家後媽媽問他吃飯沒有，吃過了他們就來切蛋糕。
金珉奎不願破壞家人興致，但也的確沒有食慾，假借吃壞肚子，匆匆往嘴裡放幾口蛋糕便溜回房。金珉奎無視媽媽關心問要不要給他拿腸胃藥，邊聽著金珉舒落井下石說他肯定是被甩了，又再想到還沒寫完的作業，煩躁的只想打全圓佑兩拳。
好在睡前全圓佑電話來了，他告訴金珉奎有急事，又忘了帶手機，一連說好幾聲對不起，還說他買了塊小蛋糕，明天再幫金珉奎補過生日。
只是現在金珉奎心裡哪還有生日，他聽著全圓佑低沉的聲線，腦裡冒出一個又一個想和全圓佑見面的念頭，他小心翼翼的問能不能和全圓佑視訊通話，心臟碰碰的跳個不停，全圓佑一聽愣好半會才說不要，他已經洗了澡，很邋遢。
「我不介意。」
「我介意。」
「哥，真的不能——」
全圓佑掛斷電話。
「什麼啊，怎麼有這種人。」
金珉奎一張嘴唸個不停，心裡卻是甜滋滋的。
隔天，金珉奎依然早早到校，心裡曉得全圓佑得快中午才出現，自然也不心急，果然第三節課下課全圓佑戴著口罩進入教室，他把蛋糕放在金珉奎桌上，祝他生日快樂。
金珉奎開開心心的打開，盒子裡是一塊圓型、小小的水果蛋糕，金珉奎拿著湯匙吃了，味道甜而不膩，讓他又吃幾口後，挖了一塊想往全圓佑那送，可是全圓佑還是戴著口罩，搖搖頭說他不想吃。
全圓佑的聲音本來就低，現在隔著口罩更是悶，金珉奎把原本那塊吃下肚，緩慢的再戳一塊，再趁全圓佑不注意時伸手扯下黑色的口罩「吃蛋糕。」
口罩略鬆，金珉奎一拉就掉，看見全圓佑還有些滲血的嘴角、烏青的臉頰，一時沒法緩過來，盛著蛋糕的湯匙停在半空中，金珉奎又看一會，把蛋糕連同湯匙放回盒裡。
「哥昨天去哪了？」
全圓佑不動聲色的把口罩戴回去「有點事。」
「去打架了嗎？」
「沒有。」
金珉奎忽然站起來，桌上的蛋糕舉了又放放了又舉，最後還是沒捨得把蛋糕扔在地上，倒吸一口氣，狠狠踢了全圓佑桌子一腳，罵一聲髒話算是完事。
但不只其他同學，連全圓佑都嚇呆了，金珉奎一直是笑臉迎人、好好先生的樣子，認識這些日子以來沒看過金珉奎發過脾氣。全圓佑不曉得該怎麼辦，中午金珉奎把便當扔給他，不願意和他一起去頂樓吃飯，他只能尷尬地站在桌邊，低聲又說幾次對不起，誠心給金珉奎賠道歉。
可是金珉奎依然不願意理他，聽見放學鐘聲，拎起包包就走，這下可是把全圓佑也弄生氣了，金珉奎氣他生日爽約，他先是打電話說對不起，隔天又帶了蛋糕陪罪；金珉奎看到他臉上的傷發火，明明沒打架鬧事，但他還是道歉，那金珉奎還在氣什麼？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錯事了，還得被這樣對待。
全圓佑拎著背包也離開教室，追上金珉奎後拽著他的手腕往後門方向走，金珉奎一路扯著嗓子喊要全圓佑放開他，就差沒真的動拳頭，惹得一路上大家都盯著金珉奎和全圓佑看。全圓佑一點也不在意，掐著金珉奎的手直到後門才鬆開，金珉奎皺著張臉轉轉手腕，看著被全圓佑掐出的痕跡，吼了一聲「你到底幹嘛？」
「我才問你到底氣什麼？」
「我生氣了嗎？」
「你沒生氣嗎？」全圓佑說「我道歉了，你還想怎樣？」
金珉奎想罵人，看著眼前這張臉卻罵不出來，抿著嘴唇哼了一聲，瞪全圓佑一眼想回家，但全圓佑動作更快，拉住那剛才被自己捏的發紅的手腕又把人扯回來，下一秒順手掐住金珉奎的衣領，逼近金珉奎冷笑說「你氣我昨天爽約了，就直接說。」
金珉奎撓了撓頭，用手推開全圓佑再整理衣領「你真的以為我氣這個？」
「都說有事。」全圓佑按按眉心「也不是沒道歉。」
全圓佑...真不知道他生什麼氣啊？金珉奎怒極反笑「和你這樣的傢伙，我也不用說什麼了。」
「你說什麼？」全圓佑擋住金珉奎的去路「金珉奎。」
「我說...和你這個沒用的混混，我不用多說什麼了。」金珉奎朝著全圓佑又吼，「只會打架鬧事、爽約，我還希望你能好好讀書，長成一個有用的人可以孝順奶奶，是我笨，對，我真的笨，別擋著我，滾開。」
全圓佑低聲罵了句髒話，把金珉奎拽住往牆上甩的力道遠比前幾次還大。他顯然氣得不輕，緊抿的嘴唇甚至微微顫抖著，單手握成拳就要往金珉奎的臉打下去。
金珉奎心想要死了，他沒事惹惱全圓佑幹什麼，這下他可要試一試全圓佑那個傳聞中比鋼鐵還堅硬的拳頭，到底是不是真的那麼厲害。只是金珉奎一雙眼睛剛剛瞇起，下秒便感覺有隻手撫上他的後頸，接著的是一片溫熱緊貼住他的嘴唇。
金珉奎稍微睜開眼睛，全圓佑正在親他，兩人距離近的他看不清全圓佑的長相，一會後聽見全圓佑說「張嘴」，或許是被全圓佑低啞的聲音迷惑了，金珉奎真把嘴張開，有個濕滑玩意鑽進他的口中，舔過嘴裡每一處，最後勾著他的舌頭糾纏，金珉奎也在不自覺間伸手環抱全圓佑，憑著本能和懷裡的人親近。
兩具年輕氣盛的身體緊緊相貼，免不了擦槍走火，金珉奎發現有個硬熱的東西抵在他腿間，才緩緩意識過來他和全圓佑都在幹什麼。
金珉奎推開全圓佑，嘴邊還掛著對方的口水，衣領都起了些皺褶「哥，你...」
「呀金珉奎。」
全圓佑又是逼近，把金珉奎的衣領攥在手掌心，兩人維持個極其曖昧的距離。全圓佑喘著氣，艷紅的舌頭若隱若現，金珉奎看得心癢癢，想推開對方的手也頓時使不上力「幹嘛。」
「如果不能只看著我一個人。」
「如果不能只和我做這種事。」
「那就推開我。」
「現在。」
全圓佑第二次吻住金珉奎，如同第一次溫柔試探，他的動作仍然輕柔，卻輕而易舉攪亂金珉奎的思緒。金珉奎最後停留在半空的手掐住全圓佑的下巴，狠狠地啜了口全圓佑因為他而腫起的嘴唇，另一隻搭在全圓佑肩頭的手抓的死緊，把全圓佑的身體又往自己的方向帶一些。
兩名少年吻得難分難捨，但全圓佑和金珉奎再精蟲上腦，也沒衝動到直接在後門做什麼兒少不宜的事，全圓佑告訴金珉奎，他曉得有個地方很隱密，兩個人走的匆忙，差點連書包都忘了拿。
一進到舊大樓的殘障廁所，雙方就急不可耐的脫下彼此的衣服，金珉奎啃咬全圓佑的脖子邊解他的制服褲，問全圓佑接下來該怎麼做？全圓佑罵他果然很笨，連這個都不會。金珉奎更氣了，有些粗魯的扯開那件白襯衫，扣子喀拉落地瞬間，也帶走金珉奎說話的能力。
金珉奎指尖撫過全圓佑胸口、肚子和側腰的瘀青，他聲音變得顫抖，他問全圓佑，真的是去打架了嗎？
全圓佑撇開頭，悶悶地回「我沒去打架。」
「那怎麼會這樣？」金珉奎聲音不自覺加大，他沒見過全圓佑打人，但也不覺得全圓佑會被打成這樣。全圓佑看金珉奎眉頭緊皺，低聲又說一句他從沒說過他去打架，有點委屈地口氣，像是抱怨金珉奎誤會他。
「那你被誰打了？」
全圓佑笑著說，不太重要，原本冷冰冰的臉瞬間柔和不少。他捧起金珉奎的臉，親吻對方的鼻尖「幹嘛，想去報仇啊？」
金珉奎點頭，多情的眼睛像是含滿水，彷彿眨眼就能掉下兩三滴眼淚，全圓佑覺得金珉奎可愛，伸手抱住金珉奎說，是我自己撞到了。
「騙誰啊？」
「你啊。」
「喂。」
「別說話了。」
全圓佑用實際動作阻止金珉奎還沒脫口而出的話，他褪去被金珉奎解開一半的制服褲，咬住金珉奎的耳垂讓金珉奎幫他，手指搭上金珉奎的皮帶，指甲剪的乾凈的手指挑開內褲頭往內探，握住金珉奎還半軟的性器來回擼動。
親熱畢竟是人類的本能，就算沒有經驗，全圓佑和金珉奎也曉得該怎麼做，摸這裡舒服親這裡喜歡，那就多摸多親，在對方身上留滿自己的印記才肯停手。金珉奎坐在馬桶蓋上，讓全圓佑以跨坐姿勢貼近他，兩人已經挺硬的性器緊貼在一塊，金珉奎拉著全圓佑的手一起圈住性器撫摸，沒蹭多久兩個小處男射出來，把下腹弄得一片白濁。
只是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，怎麼只甘願用手解決，金珉奎一顆腦袋埋在全圓佑胸前舔吮他的乳頭，就著精液往全圓佑的股間探，含含糊糊問他可不可以？
全圓佑左胸被咬、右胸被金珉奎略長著薄繭的指腹輕揉，尾椎被若有似無的撫摸，舒服的讓他手腳蜷曲。金珉奎笑說全圓佑就是隻貓，貓都喜歡被摸尾椎。全圓佑一聽脖子都紅了，罵金珉奎怕是沒被貓咬過，不想再和金珉奎吵嘴皮子，再一次用實質行動不讓金珉奎再說話。
不過這招對付金珉奎可說是管用，全圓佑吻技比金珉奎好，金珉奎被他舌頭和嘴巴弄得舒服了，自然也會想讓全圓佑好過，三指在全圓佑後穴來回進出，直到覺得可行了，捏著他的腰安撫，一邊扶著柱身插進去。
但金珉奎覺得可以是一回事，實際上能不能行又是另外一回事。光是前端進入，全圓佑便痛得眼眶都發紅，掐住金珉奎雙肩的手也漸漸加重力道，他小聲告訴金珉奎他很痛，能不能出去？
因為害羞而變粉嫩的耳朵隱約一抽一抽，這樣的全圓佑實在可愛的不行，可是卡在一半不光全圓佑會痛，他也是在受苦，金珉奎只好吻著全圓佑的眼角，拉過全圓佑的手一起幫全圓佑自慰，輕聲的安慰他還是得進去，如果全圓佑真的痛，那就咬他。
事後金珉奎才曉得全圓佑大概不只拳頭厲害，就連牙齒都很厲害，硬生生把他右肩頭咬出了個帶血的牙印子，害他那幾天都不敢在家穿背心。
可是全圓佑後來明明就很舒服，或輕或重的抽插都能引的全圓佑小聲哼唧，迷迷糊糊的在他耳邊喘氣說還想要，分明一點痛的感覺都沒有。
於是金珉奎又委屈了，幫全圓佑清理的時候問全圓佑，是不是討厭他才咬的這麼狠？全圓佑哭笑不得，招招手讓金珉奎過來，對著牙印又是張嘴，金珉奎嚇得要躲，下一秒感覺剛才和他糾纏無數次的舌頭輕舔著傷口。
全圓佑靠在金珉奎肩上，側著腦袋四目相對問他，還痛嗎？金珉奎立刻紅了臉，雀躍的心臟簡直要從嘴巴跳出來，支支吾吾的說，還痛，再舔舔。
全圓佑湊過去給金珉奎一個又一個碎吻說，不如他們再來一次。
09.
全圓佑太狡猾了，廁所事件後幾天，金珉奎得出這個結論。
他問全圓佑為什麼會被別人打，全圓佑不想答，就拐著自己發生性關係，發生性關係後問全圓佑那他們現在算什麼？全圓佑明明也對自己有超出朋友的感覺，只是不想主動說破，就便著法子讓自己先開口、要求交往，再笑笑說喜歡我就早說嘛。
而現在全圓佑在課桌下拉過他的手十指緊扣，側趴著嘴角若有似無的上揚，晃著手說他肚子餓了，讓金珉奎下課給他買東西吃。
可惡！太可惡了！金珉奎往投幣機投錢，聽見東西掉下來的聲音，彎腰從洞口拿出一包蔬菜餅，心裡只想掐死坐在冷氣房裡穿著他的外套睡覺的全圓佑。
可是也並非只有全圓佑喜歡佔他便宜，金珉奎喜歡全圓佑無論來不來上學，都會載他回家；喜歡趁著全圓佑專心騎車時偷吻他的後頸，隔著白襯衫親親他的肩膀；喜歡抱緊全圓佑瘦而無肉的腰，看他在紅燈時空出一手搭在他交握的十指上；喜歡在全圓佑被他做的興奮的時候，主動伸出手來討抱索吻。
從朋友變成戀人，全圓佑終於願意讓金珉奎融入他的生活圈，帶金珉奎去認識他那群狐群狗黨，以後想找他能到這來，不過警告那些一看就曉得不是什麼好貨色的傢伙說，金珉奎是他的人，不准和金珉奎走太近。
金珉奎曉得這非全圓佑忌妒他和別人親近，而是擔心那些人會坑他、教他做一些壞事，例如還在朋友時期就禁止他碰的打架，抽菸或喝酒。
而金珉奎不喜歡全圓佑一直泡網吧，全圓佑只好和金珉奎在假日玩遍這個城市的每個景點，遊樂園、咖啡店、旅館一個都沒落下，花的全是全圓佑口中的「認識的哥哥們」給的錢，金珉奎想既然他都認識全圓佑的那些壞朋友，那這些對他很好的哥哥們見面聊個天，也不是什麼不能做的事吧？
可是自開始交往，無論過程如何，最後還是會對金珉奎百依百順全圓佑，卻頭一回拒絕金珉奎的要求。他告訴金珉奎，那幾個哥哥年紀和他們差太多，不用認識也沒有關係。不過全圓佑越是這樣說，金珉奎越好奇究竟是誰會對全圓佑這麼好，帶他出國玩，教他打球，給他零用錢？
好奇心最終仍是按耐不住的，金珉奎趁有一次到全圓佑家裡吃飯，和奶奶窩在廚房整理青菜時問了一句，全圓佑是不是有幾個關係很親密的哥哥很照顧他？向來慈藹的奶奶忽然變了臉色，輕拍金珉奎的手背說，若是圓佑不想說，那也就不要問。
金珉奎再不甘心也曉得挖不出什麼料了，他把好奇心轉移到全圓佑想考哪所大學、未來想做怎樣的工作，全圓佑那時候正在停機車，他摘下安全帽愣一會，緩緩開口，應該不會繼續唸書。
「亂七八糟！怎麼可以不唸書。」
金珉奎碎念功力是全圓佑見過最厲害的，他拗不贏金珉奎，又真的想不出志願的大學，只好像是敷衍似的告訴金珉奎，他會好好唸書，讓金珉奎別整天在他耳邊念叨這些事，簡直比他奶奶還操心他的未來。
全圓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，高三開始成績進步不少，第一次模擬考成績更擠進班排名中段，老師起初不敢相信、以為全圓佑作弊，特地又找了套考題把他關在小房間裡作答，哪曉得成績還是一樣，不算大好但至少也在平均值，這才沒辦法的說了一句「唷挺不錯的」。
全圓佑自然是聽出班主任酸溜溜的語氣，但他得到這成績，就算不是為了金珉奎也是為了奶奶，班主任怎麼想和他一點都沒有關係。
大考考不差，小考也考不壞，偶爾全圓佑心情好，還會指點金珉奎一二，金珉奎對著答案是總是忍不住讚嘆「哥你是天才吧」，接著自怨自艾的覺得自己真的是笨，專心上課筆記一個也不落，成績偶爾還輸天天睡覺、翹課的全圓佑。
全圓佑往往是用帶著嘲笑、實則鼓勵的語氣告訴他，勤能補拙，這些日子的努力總有一天會對得起他，金珉奎信了，全圓佑的聲音太好聽，眼神又過於溫柔，無論是他那張嘴說出什麼話，金珉奎肯定都會相信。
高三的日子枯燥乏味，每天就是讀書做題，不過比起其他人，金珉奎身邊還有全圓佑作伴，生活也不會太無聊。只是金珉奎原以為這樣無趣卻平靜的日子會一直持續到大考後，沒想到在期中考前出了個亂子。
還是個不小的亂子。
金珉奎發現全圓佑似乎有事瞞著他，翹課的頻率更頻繁了，回覆訊息的速度也比平常慢了很多，一來上課還總是悶悶不樂且很疲倦的樣子，金珉奎有回看全圓佑在睡覺，隔著毛衣捏了又捏他的手臂，比他記憶中消瘦不少。
金珉奎是個藏不住話的主，在全圓佑翹課的第二個禮拜把人逮住了，開門見山的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？
全圓佑沒有回答他的疑問，反而問金珉奎，身上有多少錢能借他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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