澈漢／15‧30 (二)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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‧一句話率知、珉佑

‧知漢開放式關係


 

04.

「次長，時間不早，我們也該...嗝......」

「順榮哥不會喝酒，為什麼還要喝啊。」金珉奎一張臉跟苦瓜似的，邊和吃肉的尹淨漢鞠躬，「次長，我們先走了，今天謝謝你。」

金珉奎和權順榮住的近，通常有這種聚餐，都是最晚一批離開餐廳的人，彼此如果喝醉了，也就順路幫忙把對方送回去。

「珉奎等等！」權順榮忽然站挺，「勝、勝哲哥呢？」

「啊...對啊，勝哲哥呢？」

「沒事，我等他，反正我開車來。」尹淨漢把最後一口肉吞下肚，揮揮筷子說「你們回去小心啊。」

雖然崔勝哲和尹淨漢似乎有些不對盤，但再怎麼樣，尹淨漢總不能在公眾場合把崔勝哲給吃了，想到這裡，金珉奎點點頭，扶住醉得一塌糊塗的權順榮離開店裡，在門口招輛車走了。

桌上還剩下一盤肉沒吃完，有點飽了的尹淨漢看對面位置還空空如也，還是拿起烤肉夾慢慢地把肉片放上烤盤。

剛才金美娜前腳剛離開餐廳，崔勝哲後腳便回來了，飯、肉都不吃，只顧著埋頭喝酒，一副要把店裡的酒全乾了的氣勢，把其他人嚇得能躲多遠是多遠。

尹淨漢猜此刻崔勝哲估計是跑去哪吐了，一個大男人，也不至於這麼巧，又被撿屍吧？

果然沒過多久，崔勝哲回來了，雖然腳步不太穩，但眼睛可是明亮明亮的，大約是吐醒了，尹淨漢在崔勝哲坐下同時，把一片烤好的肉放到他的碗裡問，吃飽了嗎？

「沒飽。」崔勝哲用筷子玩碗裡的肉，興致缺缺「你請客嗎？」

尹淨漢點頭，把菜單遞過去「我們勝哲要吃飽哦。」

崔勝哲瞥了尹淨漢一眼，懶得搭話，把阿姨喊過來再要了幾盤肉，對坐尹淨漢一聽，等阿姨離開才開口說，「你點的都是最貴的，」

「不是說好請客嗎？」

尹淨漢哼哼兩聲，低低地罵崔勝哲幼稚鬼。

肉還沒上桌前，崔勝哲就是喝酒，肉上桌了，就是烤肉吃肉，尹淨漢在絮絮叨叨什麼，他腦袋放空，裝作什麼也沒聽見，不久前的他才剛搞砸一段感情，說出去是好聽，把劈腿女友甩了，但只有他曉得，這感覺究竟讓他有多難堪，對面還坐著一個討人厭的初戀對象，怎麼想怎麼鬱悶。

「倒是，你們分手了嗎？」

尹淨漢突如起來的話，讓崔勝哲猛地抬起頭，滿臉不可置信，「你怎麼知道的？」

尹淨漢在引導話題方面稱的上是一流，崔勝哲不但撬不開他的嘴，甚至又糊裡糊塗的被他勾到床上。不過尹淨漢嘴皮子可以，力氣方面可就贏不過崔勝哲，何況還是喝酒的崔勝哲。

尹淨漢看透這個道理自然也就雙手一攤任憑崔勝哲擺弄，直到他全身只剩一件半掛在身上的白襯衫，坐在崔勝哲大腿上被掰開腿，身體被扣的死緊的，尹淨漢才曉得麻煩大了。

「崔勝...呃啊...不——不要。」

崔勝哲一手玩著他的前面，另一隻手粘了潤滑早探到他的後穴，尹淨漢摀著嘴混身都在顫抖，崔勝哲一看就不樂意了，抽插的動作沒停，放開揉捏性器的手，把尹淨漢的臉掰過來接吻。

「裡頭咬的好緊。」

「好想馬上進去。」

「閉、嘴...哈啊...哈，放開我。」

尹淨漢聲音帶著哭腔，崔勝哲又趁機插進一指，攪弄的動作更大，尹淨漢連腳趾都哆嗦個不停，實在受不了只能咬崔勝哲的嘴，無奈現在他整個人都舒爽的軟綿綿地使不上力，比起發狠更像是在討親討摸，崔勝哲張嘴湊上去，舌頭長驅直入，細細掃過他的上顎和敏感處，尹淨漢硬挺的性器抖了抖，竟開始滲出點液體來。

「看來很興奮啊。」

崔勝哲手從他膝後穿過，左手手抱著兩條白細的腿，右手扶著性器插進去，不過龜頭才進去一半，低聲抽噎的尹淨漢動靜又大了起來，哭得一抽一抽的說「太、熱了，我沒辦法用這個姿勢。」

「求......唔...嗯、拜託。」

可崔勝哲哪管他，不斷絞緊的內壁讓他舒服的頭皮發麻，用力握住尹淨漢的胯往下一按，懷裡的人尖叫出聲同時，翹著直挺的性器噴出濁白的精液。

尹淨漢的身體近乎懸空，折起的大腿貼著前胸，崔勝哲的性器又熱又大，挺進再抽出的動作磨得他穴口又辣又疼，他抓住棉被搖著頭喊痛，「勝、勝哲，我真的不喜歡。」

自從再見面，尹淨漢不是連名帶姓地喊他、用職稱稱呼他，要不就是陰陽怪氣地說「我們勝哲」，可憐兮兮又帶著泣音叫他名字，這還真是第一次，崔勝哲一下子酒醒不少，口住尹淨漢下巴把臉掰過來，滿臉淚痕看得他心臟像被人揪著一樣疼。

崔勝哲要再做下去那可跟禽獸沒兩樣，他把尹淨漢轉過來，讓對方靠在懷裡哭「不喜歡就不做了」，肩膀被一口狠狠咬下去也只是忍著，直到尹淨漢淚眼汪汪地看著他，還主動湊近用鼻頭蹭他的以示親近，崔勝哲才敢把人放平了繼續。

「好爽......哈啊...」

「再、再用力一點......」

「是誰在操你，嗯？」

「勝哲......勝、呃——那裡不....唔嗯。」

「再喊喊我的名字。」

「哈...嗬啊......崔勝哲、勝哲。」

崔勝哲醒來時已經過打卡點，他無語的看著比平常還要晚一小時響起的手機鬧鈴，在心裡把尹淨漢翻來覆去又操一遍。

昨天看尹淨漢哭得撕心裂肺，崔勝哲不管腿間的傢伙硬得發疼，還是把人抱在懷裡安慰，接著也不是沒把人操爽了，要不尹淨漢也不會射那麼多次，嘴巴說不要了好累、腿還是緊緊夾著不讓他走，怎麼過一個晚上，性情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。

崔勝哲實在想不透尹淨漢竟然可以如此惡劣，提前醒了不喊他也罷，竟然還調整他的鬧鐘時間，這不是擺明要害他遲到被扣薪水嗎？

崔勝哲氣得牙癢癢，卻也想著都遲到了，那乾脆回去換套衣服，不然穿著昨天一樣的西裝，權順榮和金珉奎不追根究底才怪。

進到辦公室已經要中午，崔勝哲遠遠看見桌上放著一瓶解酒藥，原以為是金珉奎或權順榮給他的，但兩人似乎都沒進公司，只好問座位後方的小金「這是誰給的？」

「次長給的。」小金又說「昨天喝多啦？剛剛要開早會了，哥你還沒來，本來想給你打電話，但次長說他替你開會、讓我別打了。」

「哥現在應該不討厭次長了吧？」小金笑得有些曖昧，「男人之間哪有什麼仇是喝酒解決不了的。」

崔勝哲乾笑邊看鍵盤旁的醒酒藥，再看裡頭辦公室的尹淨漢，摸摸鼻子打開電腦，等待開機的過程，抑或是回覆信件的時候，視線總不自覺朝右邊方向飄，尤其見尹淨漢坐立難安，不時捏腰按肩膀的，心裡更是煩躁，也不曉得為什麼。

一來一回，崔勝哲乾脆信件也不回覆了，告訴大家他出門跑客戶，有事給他打電話，走前又看了眼解酒藥，躊躇半晌，最後還是把小瓶子塞進褲子口袋。

晚上按照慣例被客戶拉去喝酒，崔勝哲白的紅的啤酒全喝了，醉是不至於，畢竟也不是第一天幹這行，怎麼躲都清楚，就是頭昏腦脹，回家洗漱完不顧頭髮還再滴水，棉被拉過頭就想一覺到天亮，

不料，崔勝哲翻來覆去，睡不著就是睡不著，眼睛閉上腦裡一會出現金美娜，一會又是尹淨漢，把他煩得夠嗆，昏脹的腦袋舒服了，睡意被趕跑了，崔勝哲頂著雞窩頭坐在床上，不抱希望發好友圈問，誰還醒著，出門打球吧

「哪打？」

其實消息發出去，崔勝哲也沒抱期望有人搭理他，都過十二點，明天還要上班，誰會想抽風出門打球，沒想到住他家附近還經常晚睡的李知勳回他了，約好附近的球場見面，崔勝哲換輕便衣服出門。

說要帶球的李知勳比他早到，一個人對著籃框投球又撿，反反覆覆，崔勝哲把裝著毛巾和水的包扔在一邊「知勳啊，我來了。」

打了幾場大汗淋漓，崔勝哲躺在球場地板看星星，坐著的李知勳灌一大口水，問崔勝哲今天發什麼神經，怎麼就睡不著了？崔勝哲和李知勳大學時就認識，關係本來就好，講話沒忌諱，一五一時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全招了，包含被劈腿以及跟尹淨漢睡了兩次。

李知勳聽完摸摸下巴「哥該不會對尹次長又動心了吧？」

崔勝哲沒說話，只是給李知勳一個鄙視的眼神，讓他自己體會。

「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？」李知勳故意把這個眼神理解成肯定的答案，「這人越是老了，能讓你心動的，可能只剩咖啡因了。」

「既然想早點走出被甩的陰影，不如試試？」

崔勝哲有點無語「你說尹淨漢？」

李知勳點頭「你今天早會不是沒來嗎，尹次長替你來開會，我看他長得挺帥的。」

「都和你那啥兩次了，應該也是余情未了吧？」

「倒是你倆之前怎麼分手的？」

一直沈默的崔勝哲忽然坐起來，扭開水瓶的手微微顫抖「他騙了我。」

05.

崔勝哲跟李知勳在球場待到凌晨四點，彼此都有睡意才分道回家，隔天崔勝哲醒來看見手機裡的代辦事項，把自己埋起來的心都有了，上星期就和客戶約好要過去開會，要不是昨天晚上睡不著，就不會和李知勳打球，沒有打球，自然不會睡過頭，更別說現在因為大雨塞在車陣裡動彈不得。

崔勝哲氣得掌心拍向方向盤，一切都是尹淨漢的錯。

崔勝哲和客戶公司大樓的警衛也認識，對方招呼他把車停到訪客位，崔勝哲笑著道謝，連電梯也不等，匆匆爬樓梯趕到大廳讓櫃台人員幫忙換證，不料簽名時，他的客戶竟然從管制區裡走出來

「哎，小崔？」

「李部長。」崔勝哲尷尬撓頭「中午好啊。」

李部長拍拍崔勝哲的肩膀，「你怎麼來了，不是說家裡有事嗎？」

「啊？」崔勝哲眨眨眼睛，怎麼睡過頭變成家裡有事

「還是尹次長落了什麼東西了嗎？」

崔勝哲忽然有點明白發生什麼事，小心翼翼地問「尹⋯淨漢？」

「對啊，這雨下得挺大的，尹次長說他沒開車來，給他叫車也說不用，好好回去了吧？」

崔勝哲一愣後終於反應過來，急忙點頭說回去了，「就是我們次長擔心有沒有什麼是他沒處理到的，讓我再過來看看。」

李部長點頭說，尹次長挺好的，還不忘虧崔勝哲一句「比上次和你一塊來的小姑娘靠譜多了。」

「對了，要不一塊吃飯去吧。」

崔勝哲只能繼續陪笑，說他還得回公司，下次有空他再請，心想這哪能比，尹淨漢官位都比他大，又跟李部長寒暄兩句才走。崔勝哲離開公司大樓時雨已經停了，但路上一坑一坑的水窪，倒還看得出不久前一場大雨剛停。

崔勝哲進公司正好午休結束，看著桌上的咖啡和小餅乾，開玩笑說該不會是哪個愛慕他的人送的？

隔壁位子的金珉奎聽見，有點鄙視的搖搖手裡快見底的塑膠杯「哥太臭屁了，這是次長送的，早上跑完客戶帶回來的。」

想說的話又吞回肚子裡，崔勝哲摸摸臉頰，探頭朝尹淨漢的辦公室看，電燈沒亮，裡頭也沒人「他人呢？」

權順榮抱著筆記型電腦走進辦公室，「衣服濕了，剛看他在資訊部借吹風機。」

「你跑去資訊部幹嘛？」

權順榮看懷裡的電腦，「請圓佑吃中餐，他才用最快的速度把電腦修好。」

崔勝哲和全圓佑也認識，一起玩過幾場遊戲「你倆吃飯怎麼不叫我。」

「圓佑哥現在在辦公室嗎？」

崔勝哲一臉莫名看金珉奎，「你什麼時候認識他的？」

金珉奎假笑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出去，「我出去一下哈。」

金珉奎走沒多久，崔勝哲隨後也找藉口跑去資訊部，美其名曰和李知勳約下班打遊戲，實際那雙眼睛三不五時往坐在全圓佑位子吹褲腳的尹淨漢瞧，李知勳也不是瞎子，崔勝哲為什麼跑來這裡，他心裡一清二楚，還是故意打趣問「你主管幹嘛來我們這吹襪子？」

崔勝哲摸摸鼻子「昨天和你打球起晚了，忘記要去客戶那，跑過去結果人家以為是我忘了東西。」

「尹淨漢替你去了？」

「然後早上不是下大雨嗎...」

「...」李知勳做個抹脖子的動作，「哇，哥，你真行啊。」

講到後來，崔勝哲都覺得有些尷尬，乾脆貓著腰離開資訊部，回到業務部椅子都還沒坐熱，見尹淨漢回來，一會在他前頭跟金珉奎說話，一會在他後邊跟小金要報告，彆扭感油然而生。

崔勝哲電腦一關，扯著嗓子說他出去跑客戶了，沒等尹淨漢批准，包包拎著就衝出辦公室。

也還好工作是業務性質，公司沒硬性規定每天都得打卡，崔勝哲偶爾和尹淨漢報備工作進度，業務問題全用郵箱，反正不用見人，他就開心得很，心裡自然也不煩了。

不料某天見完客戶發現得回去調份報表，他左思右想沒找到替代方案，崔勝哲捂著臉哀號，想他怎麼把自己搞到這副田地，怎麼現在反倒像尹淨漢才是他不想見面的前任。

「無語，真的太無語了...」，崔勝哲坐在車裡吃便利店的微波食品，等到時間走到九點、估計同事都回家，才敢刷卡上樓，只是出乎他意想，辦公室裡竟還亮著微微的光，崔勝哲想破腦袋，就沒想出來是哪個同事這麼認真上進，小心翼翼探頭看，沒想到不是別人，就是他這幾天躲著不想見的尹淨漢。

崔勝哲白眼一翻，真是冤家路窄，「我印個文件就走」，也還好尹淨漢趴著像是睡覺，他躡手躡腳走進辦公室，開電腦開始打印，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工作，關上電腦準備走人，跟做賊沒什麼兩樣。

只是前腳剛踏出辦公室，崔勝哲就想，這不對啊...尹淨漢幹嘛在辦公室睡覺？

「同事，關懷同事而已」崔勝哲人都走到電梯口，見電梯開門又折回去，把文件扔在自己桌上，推開小辦公室的玻璃門，走到原木做的辦公桌旁邊，指節敲敲桌面「回去睡吧？」

趴在桌上的人一動也不動，崔勝哲還以為自己那句話沒說出口，正打算在敲一次，尹淨漢腦袋瓜緩緩抬起來，臉上泛著不自然的紅，眼睛也半睜不開，崔勝哲一看，下意識把手伸出去，左手扣著尹淨漢的後腦杓，右手貼著對方的額頭，高溫燙著掌心，不用猜也曉得生病了，崔勝哲眉頭不自覺皺成一團「去看醫生吧？」

尹淨漢聲音也病懨懨的，他揮開崔勝哲的手，又趴回去「一會就好。」

「不然我送你回去。」崔勝哲說，「睡床上怎麼也比較舒服。」

「不想動...」尹淨漢累得話都說不清，字和字都黏在一塊，聽起來還有點像在撒嬌，不過崔勝哲只覺得頭疼，他不知道尹淨漢住哪，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也不是他的風格，而且要是萬一尹淨漢在辦公室出什麼事，他心裡怎麼過意的去。

「啊西...」崔勝哲扶著後頸，思前想後乾脆把尹淨漢帶回去，家裡似乎也還有些成藥，把人扔進副駕駛座時他想，他如今也算是好人做到底，總不至於尹淨漢病好後還賴他非禮吧。

回去的路上，尹淨漢手機響好幾次，崔勝哲見他癱在副駕駛座一副半條命快沒了的模樣，趁等紅燈空檔、手機又響起時在他口袋裡摸找電話，來電人是「討厭鬼不要接」，不是特別親密的人，估計也不會起這種來電名稱，總得讓尹淨漢身邊的人知道他是不是平安。

崔勝哲按下接聽鍵，自報姓名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，對方聽上去似乎比他更急，「今天不回來了嗎？」

「他生病了，我會再讓他回電。」，聲音有點熟悉，但崔勝哲想不起來在哪聽過。

「啊？嚴重嗎？」對方又說「請問你是...？」

「我姓崔，崔勝哲，他的同事。」

「啊...那就麻煩你好好照顧他了。」

崔勝哲還沒問對方是誰，正好開進住處的地下車庫斷訊了，崔勝哲把手機扔進尹淨漢包裡，原本想晚點再回覆，不過把人扛回家，餵藥、擦漢、換衣服，忙完大工程癱在沙發上，崔勝哲喘著粗氣，心裡只想著待會該吃什麼消夜好犒勞自己，把剛才在地下室要回撥的計畫忘得一乾二淨。

畢竟尹淨漢是病人，崔勝哲本打算讓他睡床，自己睡沙發，可是把自己收拾好了、走進房裡拿棉被，看見吃完藥的病號睡成大字形，壓根不像生病的樣子，崔勝哲嘴角抽動，還好他還沒先折騰自己

崔勝哲咬著後槽牙、心一狠把人推過過去，連枕頭都給搶過來，捲著棉被呼呼大睡。沒想到隔天反到苦了他自己，只穿著T恤和內褲的尹淨漢趴在他雙腿之間給他做口活，崔勝哲嘴上罵他「你瘋了啊」，手卻不願意把人推開，還壓著尹淨漢的頭，讓他吞深一點。

聽見崔勝哲的喘息聲逐漸加重，尹淨漢吞吐的速度更快，一邊用手擼動柱根和囊袋，直到崔勝哲在他嘴裡射出來，尹淨漢才抬起頭，艷紅的舌頭把嘴邊的液體捲進嘴裡，邊揉捏崔勝哲還硬著的性器，抬起腿跨坐在他大腿上。

「早啊。」

「我看你挺精神的嘛。」崔勝哲冷哼兩聲「身體沒事了？」

尹淨漢沒回答崔勝哲的問題，反倒說「晚點去上班怎樣？現在去也過打卡點了。」

「...」崔勝哲不得不承認有點心動，但直接點頭面子掛不住，他扭過頭看櫃子上的鬧鐘，時針已經過了八，再斜眼看做在自己腿上、身穿自己衣服的尹淨漢，揚揚下巴，讓尹淨漢繼續說。

「反正...你的上司也在這啊。」

崔勝哲深呼吸又吐氣，捏捏眉心，也不再裝了，一翻身把人壓在柔軟的床舖上，低頭親住尹淨漢的嘴。

按著尹淨漢的胯抽插時，崔勝哲心想，眼前的人估計就是個魔鬼，下地獄還想拉自己陪葬。

真要命。

做完一發時針已指向十，崔勝哲換上輕便的衣服，問尹淨漢想吃什麼，「我出去買」，同樣洗完澡的尹淨漢捲著棉被躺在床上說「我沒意見」，等到聽見大門電子鎖響了兩次，確定崔勝哲已經出門，才從包裡摸出手機給洪知秀打電話。

「昨晚沒說一聲就回去了，對不起啊。」

洪知秀聲音懶洋洋的，「你不回來，我過得更舒適。」

聽起來不像在公司，尹淨漢看一眼時鐘，還沒問洪知秀今天該不會沒去上班？就聽見電話那頭洪知秀驚呼，「蛋先別翻面！」

尹淨漢忽然明白，怎麼洪知秀昨天一連給他打那麼多電話，敢情不是關心他病得要死要活，而是讓他別回家妨礙自己的好事。

尹淨漢覺得自己攤上大無語事件，乾笑兩聲把電話掛了。

「早餐我買回來了。」

崔勝哲把早餐扔桌上，邊脫外套邊走進房裡，一個人影也沒見著，廁所也沒聲音，崔勝哲又回到玄關，無奈的搖頭笑了笑，也想不透自己在笑什麼。他坐在沙發上吃早餐，剩下最後一口才收到尹淨漢的訊息，「我先進公司了。」

崔勝哲回都不想回，吃下最後一口早餐，把尹淨漢那份扔進垃圾桶，回房間換衣服出門拜訪客戶。路上看見尹淨漢的來電，崔勝哲覺得心煩意亂，實在不想接，只是一直響也吵得頭疼，最後還是屈服按下接聽鍵。

「找時間回公司一趟，7月有個活動交給你，再帶著金珉奎一起做。」

崔勝哲擼一把瀏海，只覺得荒唐至極，前不久才把自己的案子幾乎全扔給別人，現在又交給他新案子，尹淨漢都把他當什麼了，工具人？按摩棒？是把他操爽了，自己才能有一口飯吃嗎？

「哈...真是...」

06.

尹淨漢說的活動是公司一個臨時的大案子。崔勝哲、金珉奎和幾個同事熬了幾個晚上，終於把業務企劃弄出來，但這只是一個開頭，接下來才是難處，他們拿著那些客戶挨個拜訪客戶，忙得暈頭轉向，別說跟尹淨漢上床，連訊息來往也基本都是公事，聯絡自然也淡了一些。

可越是這樣，崔勝哲越覺得哪裡不對勁、心煩意亂，這不對勁跟那劈腿的前女友毫無關係，就是看著尹淨漢身穿合身西裝出現在他眼前晃，下面就開始有反應了，一方面又覺得尹淨漢只是拿他玩完，自己認真個什麼勁，崔勝哲好幾次拎著冰水到廁所冷靜都在想，還是尹淨漢給自己下蠱了？

崔勝哲按按下定決心「這案子結束之後一定得找個機會說明白...」

好不容易冷靜了，崔勝哲回去辦公室沒一會又不冷靜了，小金匆匆忙忙的拽著正要去茶水間裝冰水的他的手說，「哥，出大事了。」

崔勝哲火急火燎的往部長辦公室趕，他從小金那裡搞清楚發生什麼事，他們案子的報價和企劃被對手公司知道了，拿著和他們差不多的企劃和更低的價碼爭取到客戶的合約，至於這究竟是怎麼被知道的，一個企劃同事不小心把文件忘在客戶那裡，事情也就這麼發生了。

那天是崔勝哲跟著一塊去的，何況這個案子本身是他領著下面的人做，出了事情他當然有責任，沒想到門一推開，竟然看見尹淨漢直挺挺的站在那挨罵，下一秒部長還氣得把文件夾摔在尹淨漢身上，力量大的尹淨漢身型都抖了抖，往後退了一步。

現下部長正在氣頭上，看見又來一個箭靶，心裡可叫一個痛快，崔勝哲自然也被罵的狗血淋頭，半小時過去部長烙下狠話「我已經上報處理」，才肯把他倆放走。崔勝哲反應比較快，撿起地上的資料放在桌上，拉著尹淨漢向部長道謝，匆匆離開辦公室。

「我要去頂樓抽菸，走嗎？」

尹淨漢冷笑說不要，實際還是跟著崔勝哲腳步上頂樓。

崔勝哲先幫尹淨漢點一根，後者想也不想的回絕，他只好自己抽，用力吸了一口，又緩緩吐出來，「對不起啊。」

「說什麼。」

「這事是我的問題。」

尹淨漢收起手機，手肘抵著膝蓋，手掌托腮，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，「你的問題，當然就是我的問題。」

崔勝哲用肩膀撞尹淨漢，讓他好好說話，尹淨漢笑說幹嘛啊，「我是你頂頭上司，不就是我的事嗎？」

崔勝哲想把自己揍一頓，該死的會錯意。

尹淨漢伸懶腰，「何況...我只是在學怎麼當一個好主管嘛。」

「我會想辦法把這個缺補回來的。」崔勝哲點頭「謝謝。」

尹淨漢笑著用指腹點點自己的臉頰「不然你親親我吧。」

崔勝哲沒有像反常被捉弄那樣，有多大的動靜，只是一語不發的盯著尹淨漢瞧，尹淨漢被他看的頭皮發麻，摸摸鼻子正想說他開玩笑的，不料崔勝哲的手竟伸出來扣住後頸，接著臉迅速朝他貼近，一個吻結結實實落在尹淨漢的嘴上。

尹淨漢趁崔勝哲正要敲開他的牙關時把人推開，臉紅的像顆熟透的桃子，「這邊是公司，你瘋了嗎？」

崔勝哲沒料到尹淨漢有這個反應，笑得眼睛都瞇起來「你還會害羞啊。」

「見過不要臉，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。」

崔勝哲再看氣呼呼的尹淨漢一眼，笑了出來「晚上去我那怎麼樣。」

尹淨漢答應的倒是乾脆，甚至伸手捏了捏崔勝哲的大腿，「那你過兩天得陪我去個地方。」

07.

出發前一晚，尹淨漢特地叮囑崔勝哲「穿得帥一點」，崔勝哲聽見這話，還以為尹淨漢要帶他去高大上的地方約會，直到搭上對方的車，崔勝哲才明白自己被尹淨漢耍了。

「你真的⋯」崔勝哲氣得說不出話。

尹淨漢身穿簡單的T恤牛仔褲，頭還戴著一頂鴨舌帽，跟個大學生似的，和平常的形象截然不同「穿這麼帥是幹嘛？要去約會呀？」

崔勝哲看看精心打扮像是要去高級餐廳吃燭光晚餐，想掐死尹淨漢的心都有了「呵呵。」

「幹嘛啊——我們勝哲為什麼生氣了呀，我們勝——」

「勸你閉嘴別惹我。」要不是看在尹淨漢正在開車的份上，崔勝哲肯定一掌劈過去。

尹淨漢說的地方是大學，崔勝哲看他從後座拿出一束漂亮的花束，上頭還放著一隻毛絨小熊，隨口問一句「參加畢業典禮？」

尹淨漢嗯一聲點頭，領著崔勝哲往學校裡走。崔勝哲手插口袋跟著尹淨漢的腳步，身邊經過的都是散發青春洋溢氣息的大學生，尹淨漢像是來祝賀朋友，自己倒像叔叔來參加晚輩畢業典禮，格格不入。

「哥哥。」

崔勝哲正在心裡把尹淨漢翻來覆去咒個遍，聽見像裹著蜜一樣的聲音不自覺看過去，身穿學士服的女孩子五官深邃，浪漫的褐色長捲髮隨著跑步姿勢擺動，她跑向尹淨漢，然後抱住尹淨漢問，「哥哥怎麼來了」

尹淨漢笑著把人放開，手裡的花也遞出去「畢業快樂。」

「好漂亮，謝謝哥哥。」她的臉頰紅噗噗的，笑起來像是一朵綻放的最美麗的花，踮起腳尖在尹淨漢臉頰上親一口，崔勝哲目睹這一幕，放在口袋裡的手不自覺握緊，「這個是⋯？」

「這是我同事。」尹淨漢說，轉過頭來跟崔勝哲介紹，「這是我妹妹。」

似乎是看崔勝哲臉色有點差，尹淨漢又補一句「親的。」

後面兩人說什麼，崔勝哲也沒興趣聽，他摸摸鼻子走到不遠處的長凳坐下，摸出口袋的煙點了一根。

女大生不是尹淨漢的小情人，他一顆懸著的心也就放下，可是隨後尹淨漢那句「這是我同事」迴盪在腦海裡，聲音呼遠忽近，忽大忽小，崔勝哲約想心裡越堵，他們都做幾次了，就只是這種關係⋯？可不是同事他們倆還能是什麼關係，砲友？這也不是能當著妹妹和妹妹朋友的面說出來的話。

「阿西⋯真是瘋了。」崔勝哲拍腿，他怎麼就覺得今天有這個局面，完全是他把自己繞進去的？

「呀，敢情你大爺沒看見這個禁止抽菸的牌子？」

崔勝哲嘴上說沒看見，但還是把煙掐熄了，拍拍旁邊的空位讓尹淨漢坐下。

「你哪來的妹妹？我差點以為你老牛吃嫩草，找個大學生小女友。」

「這話怎麼聽著酸溜溜的，吃醋了？」尹淨漢故意把臉湊過去，距離近的只要崔勝哲轉過頭，兩個人的唇就算不親上，也會碰上。

不過崔勝哲向看穿他的把戲，又或像在生氣，嘴角繃的死緊、一動也不動，尹淨漢覺得無趣拉開距離，背往後靠，抬起雙手向後一伸抱著腦袋「我媽改嫁生的唄，我妹妹好看吧？」

「沒想到你和你媽還有聯絡？」

「爸爸死了，當然得跟媽媽聯絡了。」

尹淨漢這話說得雲淡風輕，卻把聽得人嚇得不輕，他還記得以前他和尹淨漢家住的挺近，也就兩個公車站的距離，下課常常到他家去蹭飯吃，假日也是他去尹淨漢家把人喊醒了，再一起出門玩。

「沒事，也過很久了，不太傷心了。」

崔勝哲低頭看看腳尖，怪自己碰到尹淨漢就不會說話，怎麼一提就說到人家傷心事。

尹淨漢看崔勝哲不好意思的模樣，捏捏崔勝哲放在腿上的手，安慰的意思濃厚，「沒事。」

「倒是回到校園，就想起以前的事了。」

「你還記得我們怎麼分手的嗎？」

崔勝哲一聽臉色立刻就變了，果然尹淨漢還是尹淨漢，嘴上說沒事，記仇的性格過這麼多年還是都沒變。